一二一，一二一，爸爸领我上街里
(资料图片)
买书包，买铅笔，到了学校考第一
您还记得这首儿歌吗？
这里面既有我们对老城的美好记忆
也交织着个体与城市相伴成长的梦想
半岛全媒体记者 王丽平 史静
街里圆梦：我和老城走进春天
在时下的青岛，有一群年轻人，正选择跟随城市更新的脚步，将梦想清晰地描画在老城的春天里：有充满复古气息的修表店，也有集服装与美发一体的潮牌铺子；是致敬童年的特殊记忆，也是不肯服输的人生选择。
刘欣桐在集市
小店里的静与动
3月23日8点半，家住台东的牛悦林来到了他位于三江里的钟表修复店，他给这里起了一个美丽的名字——玉屋，“就是漂亮的屋子的意思，我喜欢美的东西。”
头戴鸭舌帽，身穿格子衬衫、棕色马甲，脚上踩着脏脏鞋，再配上一副半框眼镜，1993年出生的牛悦林一副英伦绅士装扮，就像从《神探夏洛克》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开锁、推门，伴着门轴的吱呀声，走进店内，“这门我很喜欢，它是老建筑原来的门，我也是因为它才选了这个店面。”
为老怀表上弦
屋内墙面刷着墨绿色乳胶漆、地面铺设白绿相间的瓷砖，墙上挂着风光主题油画，两张横放的老式书桌，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张桌子无形中将屋子分割成内外两个空间，桌子后面是牛悦林的专属工作间。这里有三个工作台，两个台子上放着修手表用的车床等工具，另一个台子上则摆满了台灯、镊子、刷子以及表盘、表壳等手表零部件。
换上湛蓝色工装的牛悦林坐到工作台前，“今天的主要工作是修一块上世纪60年代的欧米伽手表，还有为一台有100年历史的德国大钟找配件。”
牛悦林所修的表都是老物件，“很多是祖上传下来的，对拥有者来说很重要，但年代久远却找不到可以修的地方了。”说着，他戴上加装了两个不同倍数放大镜片的眼镜，打开台灯，拿出镊子和分装在透明盒子里的手表零件。
“这块手表年代久远，走时不准，我需要把零部件全部拆下来，整体保养，把老化的零部件更换掉。”他调整了一下右眼位置的放大镜片，低下头，尽量靠向手中的表盘。此时，他几乎屏住了呼吸，用镊子一点点拨动只有0.1毫米厚的手表齿轮，店内安静得只能听到钟表的滴答走时，窗外则响彻老城建筑修复施工的叮当杂音，两种声音相互唱和，两个空间交织融合，仿佛整个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就在此时，相隔千米之外，百年街区银鱼巷内，一家潮流小店却热闹非常。
刘欣桐为顾客理发
重金属音乐、暗黑色外装，收银台后方还有一个理发台……“有喜欢的衣服可以随意试穿，大部分是原创品牌。”34岁的刘欣桐热情地招呼着顾客。
“店里的衣服大部分是我朋友自己设计的，我自己穿的很多衣服也是店里的。早就想开一家店和朋友搭伙卖衣服，偶尔也会重拾理发的老手艺，但我只接男士发型。”刘欣桐笑言，自己从事过的每个行当跨度都很大，从职业舞者到培训机构，再从理发师到服装店老板。
从2007年考进山东艺术学院，到如今落户银鱼巷，刘欣桐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开一家服装和理发并存的集合店，“很多一线城市都有这样的店铺，而且反响都不错，我就想试着做一做。大家来到我的店里，从头到脚都可以调整，焕然一新地走出去，这也是对生活的一种态度吧。”
老手表与旧毛巾
上午10点，室外不时传来的游人嬉闹声，打破了玉屋的宁静。最近，青岛承办2023山东省旅游发展大会的消息和市南区“上街里·逛春天旅游艺术季”的举办，吸引了大批省内外游客走进中山路一带，感受到历史城区更新保护下勃发的生机，不免洒下一路惊喜赞叹。
“游客越来越多了，来店里参观、拍照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找到手表问题所在的牛悦林刚抬起头，两名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就走进了店里，“我们能参观吗？”
“随便参观。”牛悦林和气地回应，继续手中的动作。
两个女孩子一个叫晶晶，一个叫慧慧，都是河北的大学生，利用实习的间隙来岛城体验“逛春天”。“我们非常喜欢这里富有文艺气息的调调，在网上看了很多照片，就被吸引来了。”“我们去了银鱼巷、四方路、栈桥，好多地方，都太美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感慨着三天后就要回去继续实习，又马不停蹄地转去下一处店铺了。
“来我店里玩的人大部分是文艺青年，我也喜欢他们来。”牛悦林发现，如今不但游客增多，顾客也多了不少。正说着，一个年轻小伙儿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你给我修的这块表走时非常准，今天是专门来感谢的。”
小伙叫王楷文，1998年出生，土生土长的青岛人。他从爸爸手里接下了一块意义非凡的表，“是爷爷传给了爸爸，现在我要创业，爸爸传给了我，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力量。”
手表是王楷文爷爷上世纪90年代初去香港出差时买的，跑了30多年已经不准，找人修过也没好，上周找到牛悦林才算修好了。“他让这块手表重获新生。”王楷文有点小激动，“戴着手表就像感受到爷爷、爸爸对我的厚望与鼓励一样，内心非常有力量。”
鼓舞人生的可以是一块珍贵的手表，也可以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毛巾。
刘欣桐就将之前跳舞时用过的毛巾裱了起来，放在店门口，算是留给自己的一个纪念。第一条毛巾上的图案是为了纪念一位为街舞做出贡献的艺术家，第二条毛巾上是他在北京舞团的名字，“有很多内行或者喜欢街舞的朋友路过，看到毛巾后都会特意进门打听，我们就能聊起来。”
给刘欣桐留下印象的一件事发生在今年2月底，那天早上10点多刚开门，就有4名年轻人被那两条毛巾引进了店里，“我很惊讶，看着那4个小孩年龄不大，也就刚20岁，一进门就问我那两块毛巾的故事。”
两块毛巾
4名年轻人也是学街舞的，从福建来青岛旅游，早在网上就知道银鱼巷是“潮人聚集地”，也是网红打卡地。他们路过刘欣桐的店时，觉得这家店不论是装修还是音乐都很合口味，特别是看到那两条只有“内行人”才知道什么含义的毛巾，便走了进来。
“我们越聊越投机，一直说到我18岁来青岛学街舞的时候。”热情的刘欣桐还不忘给他们推荐了几家美食店、来青岛必打卡的景点，“最后一个小伙子加了我的微信，说以后有空一起聊聊跳舞，走的时候还买了一件长袖T恤。”
刘欣桐为顾客理发
跨时空的追寻
整个上午牛悦林都没闲下来，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表针指到了10点50分，“哟，该修德国大钟了。”他起身走进仓库，拎出一个直径约30厘米的铜色表芯，重约1.5公斤。
牛悦林展示他要修的德国大钟表芯
“看这里，它的零部件多么精巧。”盯着表盘背面的牛悦林有些兴奋，“它有100多年历史，通过这些老物件，可以细致地了解当时的技艺、人的思想以及工业水准，老城区修复也一样，在修复老房子时也能看到那个时代建筑的技艺、水准，就像一种时空对话一样。”
这台座钟遗失了钟摆、重锤和链条，牛悦林需要为它找到合适的零部件，“前几天得知圈内一个朋友家中有台和这个同年代、同型号的座钟，今天约好了去他家里量尺寸。”
圈内朋友老赵的家就在离三江里不远的中山路附近，步行10分钟就到。一路上，有工人在安装移动咖啡车、有游客在拍照打卡、有人在做泥雕……好不热闹，牛悦林感慨现在的老城真不一样了，“每天都热热闹闹的，年轻人多了很多，相信会越来越好。”
来到朋友家，店里那台座钟的主人李文斌已在此等候多时，看到牛悦林来了非常高兴，指着旁边两米高的一个座钟外壳说，“这个外壳和我家那台的外壳很像。”
牛悦林拿出尺子测量，李文斌则说起了自己那台座钟的历史，“我买了将近10年了，买的时候只有表芯、外壳，钟摆、重锤和链条已经遗失，当时有些犹豫要不要买，但是古董商说这是咱们中山路上老建筑里出的老物件，我就下定决心买下了。”
多年来，李文斌一直没找到能修复这台座钟的人，后来通过圈内朋友找到了牛悦林。
此时，牛悦林正拿着卷尺测量从座钟上卸下的钟摆，“这个钟摆杆是木质的，摆是铜的，测量了尺寸，就可以按照这个规格寻找相配的老零件了。”之后，他又称了钟锤的重量、量了链条的尺寸。一番记录，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工作室，开始在网上寻找这些零部件。
牛悦林在老赵家测量钟表链条
坚持与波折
春天里的老城花团锦簇，沧桑的里院和新潮的店铺前熙熙攘攘，是什么吸引了众多年轻人在此扎推经营自己的未来？
这个问题，让“90后”的牛悦林一下追溯到了他六七岁的时候。“一二一，一二一，爸爸领我上街里，买书包，买铅笔，到了学校考第一！”这是牛悦林最早记忆的儿歌，出生在甘肃路15号的他从小对老城有着独特的感情，“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小时候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吱嘎吱嘎的声音和家里木质家具的气味。”
“上世纪90年代末，我爸在火车站益群地下商城租了一个铺面卖手表，我们位于金钟大厅1号，是下火车出站的必经之地，人流量非常大。”后来，牛悦林的父亲兼顾修手表生意，等到牛悦林上小学时就经常跟着父亲进货、看父亲伏案修表，“看我爸修好一块表后那高兴劲儿，我觉得他很有成就感。”
耳濡目染，牛悦林从小就学会了截表链、换电池，经常把家里的手表拆了装、装了拆，经过不断琢磨，他也能修一些复杂的毛病，“哪个齿轮要换，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2006年，青岛火车站实施改造，牛悦林的父亲搬出地下商城后也放下了手表生意。但从那时起，在老城开一家手表店的想法却落在了牛悦林心里。
“没有店面，我就把自己的卧室改成了工作室。”一边把手表零件拿到旁边的十字花台上打磨，牛悦林一边回忆，“后来有朋友找来修手表，起初都是一些小毛病，就免费帮朋友修。”
随着齿轮的转动，牛悦林修手表的技艺也愈发精湛。“看，这种直径只有0.2毫米的轴都是我自己做的。”牛悦林用镊子指着欧米伽表芯里一个齿轮中间的小点说，“后来找来修的手表多是国外产的或是年代久远的老表。”
牛悦林在案桌前修钟表
为了让工具更衬手，牛悦林还自己制作了工具，“这个上润滑油的小笔就是我自己制作的。”牛悦林拿起一根筷子粗细、小拇指长的金色工具展示，顶部是一个比绣花针还细的5毫米长的针头，将针尖在指甲盖上轻轻一点，就出现了一滴几乎看不清的小油滴。
“我觉得这项工作很有意义，让我再次与老城发生了链接。”所以在历史城区的招商人员邀请牛悦林来三江里开店时，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相比牛悦林对老城深沉的感情，刘欣桐则出于一种执着的情怀。
刘欣桐此前在大学学的是音乐舞台表演，后因为爱好街舞，来到青岛学习，苦练三年后被北京一家舞团相中，又开启了三年“北漂”生活。
2012年11月28日，一场意外结束了他的职业舞者生涯。“去了北京后不规律的饮食和作息，练舞的压力，时差颠倒的应酬，把身体搞垮了。那天凌晨从出租车上下来就没了意识，晕倒在地上，送到医院后诊断是脑出血，当晚就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医生告诉刘欣桐，因为病情的影响，他即使病愈后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出现在舞台上了。所以回到潍坊老家休养了两年后，刘欣桐开了一家街舞培训机构，仅经营了一年便关门停业。
连番的打击让刘欣桐意识到得学一门手艺来养活自己。通过朋友介绍，他认识了一位在北京做发型的老师，学成之后就回到了青岛，一开始在朋友的服装店仓库里开起理发店，后来又搬到了年轻人常去的国信体育馆地下一层。当老城复兴的号角吹响后，充实着时尚与复古元素的银鱼巷，很快成了文艺青年的聚集地，也又一次引动了刘欣桐的目光。
刘欣桐给自己的新店取名“Block 1989”，“Block的意思是街区，银鱼巷不就是一条百年老街嘛，我是1989年出生，名字就这么来的。”
行走在老城间，牛悦林很高兴
老城里的梦想
“这一天我印象深刻，因为我等这一天很久了。”2022年3月14日实地看房，牛悦林一眼就相中了位于三江里的这家店面，当场就定了下来，他成了最早一批进驻的商家，尽管那时周边配套尚不完善，甚至开街时间都不确定，但他相信老城的春天已经来了。
“我终于实现了在老城有一家自己小店的梦想。这也是一种与历史的呼应。”牛悦林说，十余年里经手的手表有数百块，古董表为100年前的人服务过，几经辗转，出现问题了再修复，继续为现代人解读时间，“就像老城老建筑一样，以前是为我们的先辈使用，现在修复了，为我们这代人使用。这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欣桐的店搬到老城，比牛悦林晚了9个月。2022年12月银鱼巷招商，刘欣桐带着他的潮流服饰和专业理发间获邀入驻。对他来说，一方面之前的店面位于体育馆地下一层，位置不太好找，光线也比较阴暗；另一方面，他心心念念多少年，如今能在老城开一家服装和理发并存的集合店，让他“更加靠近了自己的理想”。
牛悦林换上工装
“我在修复时间，窗外，老城也在修复记忆；我在修复一个钟表，也修复一个生命，它跳动的频率就如同老城历史前行的频率，两者相吻合。”牛悦林说，每天在表针的走动中感受老城变迁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走到柜台前，拿出一块珍藏的百年怀表，牛悦林上了上弦，贴着耳朵听它的嘀嗒声，声音穿过100多年风尘，回荡在2023年的3月，让牛悦林很是陶醉。那一刻，他就是“修复时间”的魔法师。
3月25日下午3点半，刘欣桐店里的顾客络绎不绝。“有喜欢的可以随意试穿，试衣间在这边。”他一边给一名非洲朋友理发，一边招呼着其他客人。
刘欣桐每天都会接待一两位理发的顾客，店里的服装也颇受欢迎，生意都在向好发展。“从3月中旬到4月2日，银鱼巷举办‘春潮’集市，我也在店门口摆了个小摊，主要是卖一些帽子、墨镜等饰品。我想让自己的店形式多样一点，吸引更多顾客。”刘欣桐希望自己的店能和银鱼巷一样，越来越充满活力。
遇见网红墙
大葱为新人拍照
刚谈恋爱时，宋金金就知道大学路网红墙，每次路过这里，她就想起自己的男友和闺蜜。
“我真的很喜欢青岛，琴屿路的落日也很美。”姜乐感慨，因为这里有女朋友的陪伴，才让他对青岛有了家的感觉。
大葱想通过自己的亲身体验去开拓新的婚纱打卡地，因为他在从事一份很有幸福感的工作，“这是在记录别人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嘛”。
见证友情
从换乘地铁3号线和4号线的“人民会堂”站B出口出来，步行5分钟左右就到了大学路与鱼山路交会口，那个黄瓦红墙的“网红转角”赫然眼前。
“小姐姐，可以帮我们拍张照片吗？”3月19日下午3点半，两名打扮精致的姑娘向行经此处的记者求助道。
“我昨天下午刚从威海过来。金金最近心情不好，我过来陪她散散心。”两人一个叫宋金金，一个叫黄星萌，都是威海人，从2003年上幼儿园时就在一个班，之后又在一个班里度过了小学、初中的9年时光。2018年高考后，黄星萌去了北京学摄影，宋金金来到了青岛理工大学，学习音乐表演。相隔550公里，她们的友情并没有被时空阻断。每到放假，黄兴萌就会跑来青岛，4年时间里，大大小小的景点不知被两人踏足几多。
去年大学毕业后，宋金金选择留在青岛一家传媒公司做主播，黄星萌回到威海从事摄影工作。“我前段时间刚失恋，心情特别不好，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星萌担心我身边没有家人朋友会更难过，昨天下午忙完工作就来找我了。虽然我比她大了半岁，但是在我们的相处中她更像姐姐。”
大学路网红墙
宋金金之前谈了一个同校的男朋友，感情一直很好，“他从我们刚在一起时就说来网红墙这里拍照，但是我们学校离这儿很远，平时不是因为他有事就是因为我太忙，一直没来成。”这成了宋金金一个不小的遗憾，每次路过这里，她就想起自己的男朋友，也会想到黄兴萌。“这次她来青岛，除了陪我，也是想和我一起再来这儿拍照。”
宋金金和男朋友在一起3年多，上个月他去了别的城市工作，两人最终因分隔异地，感情走到了尽头。这次和自己的闺蜜来网红墙拍照，也是为了纪念这段心心念念的爱情。
“人生的转角不会总是迷茫，也许下一个就是惊喜，就像这里。”站在大学路网红墙下，黄星萌希望宋金金尽快走出低谷，“虽然我们在不同的领域，不同的城市工作，但我们依旧保持联系，每次相见时都会回忆起过去的时光，分享彼此的生活和经历。我会用行动告诉她，我一直在她身边。”
助燃爱情
“琴屿路的夕阳很漂亮，我心情不好时就来这儿……”今年26岁的姜乐是成都人，2019年从青岛农业大学毕业后选择留青。4年一路走来，他干过直播，从事过幼儿口才教育，是女友的贴心陪伴和这座城市的美丽、包容，才让他鼓足勇气，有了拒绝逃避故乡的坚持。
夕阳下的琴屿路
2016年9月，正在上大二的姜乐因为做兼职，偷偷租住在校外。一次偶然的机会，楼上一个刚成立的直播公司向姜乐和他的女朋友发出邀请。“我从2014年就在看各种游戏直播，正好有这个机会，就问女朋友有没有兴趣。”那是姜乐第一次接触到线下直播公司。
“女朋友能看出来我想去试试，索性就直接和我去楼上实地考察了一下。”直到姜乐亲眼所见，才打消了心中的顾虑，“补光灯、背景墙、直播设备……挺符合当时的直播风格，我觉得还算专业，就答应了。”姜乐顺势入了股，每个月2000元底薪加直播打赏。
姜乐后来得知，怕刚开始直播效果不好会挫伤他的积极性，最初的打赏都是女朋友把钱转给身边三五好友，请他们进入直播间为姜乐刷礼物。
5个月后的冬天，姜乐的直播事业渐渐步入正轨，“我记得那年春节，除了大年三十，每天都在直播，那个月收入了6000多元。”但好景不长，这个线下小公司因股东众多、管理混乱，账上不赚反亏，2017年5月关门散伙。感觉正处于直播事业上升期的姜乐备受打击，一连两个月闷在家里，除了打游戏就是睡觉。
“那个时候挫败感很强，想着要不毕业就回成都算了。”姜乐说，当时心里像有两个“自己”在对话，一个告诉他回家吧，回去就没有这些烦恼了；另一个告诉他，青岛可是你最喜欢的城市，这点困难就把你打败了吗？
琴屿路碧海蓝天
关键时刻，又是女朋友给了他重新振作起来的力量。“她是日照人，说看海是零成本的减压方式。”就这样，两个人时不时地就到琴屿路上散步。
“我喜欢大海，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情莫名会变好一些。”2018年3月底的一天，姜乐和女友又走在琴屿路上。姜乐看着落日，女朋友看着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我们开一家幼儿口才培训机构吧，正好我是学播音主持专业的。我知道家长们很注重小朋友的普通话训练。”
姜乐明白，女朋友是为了能让他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两人认真协商决定——开！姜乐负责后勤和招生，女朋友负责授课。仅一个月，他们就招到7名学员，又经过一段时间努力，招收到100多名学员。
“如果没有她在我身边一直支持我，陪着我，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姜乐坦言，正是因为有女朋友这些年的陪伴，让他对青岛这座城市有了家的感觉。“红瓦绿树，碧海蓝天。我真的很喜欢琴屿路的景色，喜欢青岛。这是一座包容性很强的城市，既有老城的慢节奏生活，又适合年轻人实现自己的梦想。”
定格幸福
大葱为新人拍照
大葱引导新人拍照动作
“新郎站在新娘后面，抱住她的腰，把脸侧过来，笑……”3月23日下午3点，婚纱摄影师大葱正在第二海水浴场为一对新人拍摄婚纱照。
今年31岁的大葱，干这行已经10年，二浴成了他最熟悉的工作场所。“青岛最大的特点就是海，从外地来青岛拍婚纱照的新人都会主动提出来这儿。”二浴东侧的防浪坝最受新人的欢迎，站在堤坝尽头，可以拍出被海“包围”的感觉。
大葱在第二海水浴场为新人拍照
婚姻是人生大事，婚纱照也是一辈子最珍贵的影像记忆。作为专业的婚纱摄影师，大葱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选择拍照外景地。“一般都是根据季节来的，春、夏、秋三季会去汇泉广场、中山公园、二浴、浙江路天主教堂、八大关，这些地方随着季节不同景色也不同，都是天然的背景。冬天本来就是淡季，去海边拍得多一些。”
作为一项追逐潮流的工作，大葱不忙的时候，经常通过一些网络媒体平台关注青岛，看看又有哪些景点上了热搜。“比如小麦岛，最近这两年可火了，有绿地，有鲜花，有大海，有音乐，有激情，有浪漫，非常出片子。”
大葱为新人拍摄夜景
大葱选择最佳角度拍照
“当婚纱摄影师其实也是个机缘巧合，我大学学的汽车维修，毕业后就去了汽车修理厂。”因为担心身体健康，2013年，大葱辞别汽修工作，一头扎进了婚纱摄影师这个行当，“辞职后我去学车，有一次练完车回家路上看到一家刚开业的婚纱摄影店招工，就报名了摄影师学徒的岗位。”
对摄影一窍不通的大葱，刚开始就是“打杂”：给摄影师提包、帮新娘整理裙摆、打反光板……白天跟着师傅拍照，晚上回家上网学习，“我承认刚接触这个行业时是因为薪资诱人，但等自己当上摄影师后才觉得，这是一份很有幸福感的工作，因为这是在记录别人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嘛。”
大葱和小杨的婚纱照
见证别人幸福的同时，大葱也在2022年1月和心爱的姑娘小杨一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但他俩拍婚纱照时，“没有去浙江路天主教堂、海水浴场、大学路网红墙，这些地方太火爆了”。大葱想通过自己的亲身体验去开拓新的婚纱打卡地。千挑万选，他和爱人把目标锁定了崂山的茶园和青山渔村。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拍照当天，爱人小杨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我们一边游玩一边拍，虽然那是11月份，但那天天气格外好，天空蓝，茶园绿，非常漂亮。”大葱也对自己这次亲身体验赞不绝口，通过实地考察，他又发掘了一处可供客户选择的拍照佳地，“也许不久，又是一个见证爱情的网红景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