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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玩个游戏吗？在脑海里想象这样一位教授：2017年获北京大学智能科学理学学士学位，2021年获香港中文大学信息工程学博士学位，2023年被聘为西北工业大学无人系统技术研究院副教授。怎么样，你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怎样一副面容？再来一次：2014年获北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理学学士学位，2018年硕博连读获博士学位，2019年被聘为北京大学助理教授。怎么样，是不是都差不多地模糊又差不多地相似？揭晓答案：第一位是因在招生指南里自述“长相比较可爱，圆脸，显小”上了热搜的邵典，第二位则是“北大韦神”韦东奕。

我自己尝试过这个游戏，尽管事先知道答案，但还是会稍许恍惚——这位真是副教授？这位真是助理教授。似乎韦东奕的长相更符合大众对于科研人员的想象，而邵典在“不正经招生指南”里的自画像反而激起了大家的发言欲望。我看到最多的评论就是：“招生指南何必要说长相？”事实上，持此观点的人或许关注的正是长相而非“自述长相”这一行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与脑海里的“教授平均长相”的错位。试想，倘若邵副教授在指南里自述的长相是“五官端正，方脸，较为严肃”，还能激起这么大的舆论水花吗？

正是邵典自述“可爱”的长相与大众认知里“教授平均长相”的反差，撕开了舆论关于教授招生与描述长相必要性的大讨论。我想，为什么一定要划清招生与长相之间的关系呢？招生何不自画像？一个不恰当的联想：古代科举殿试的探花都是最年轻英俊的进士，现代投递的简历都会按照要求附上自己靓丽的证件照，那么招生的教授为什么不能自述“长相比较可爱”呢？

我认为，招生时提提自己的长相非但没什么坏处，反而有不少好处。不知道大家选课前会不会先搜一搜老师的形象照：瞧，这位神采奕奕，可见激情澎湃；这位儒雅随和，颇有大师风采；这位不苟言笑，定是严谨治学；至于这位——“长相可爱、圆脸显小”，想来是亲切随和、活泼有趣和我们打成一片……一张形象照，足以将学生脑海里模糊刻板的“教授平均长相”一扫而空，一个个鲜活生动的形象跃然纸上，连带着课程介绍都充满了面对面交流的奇妙遐想甚至如闻其声的听觉通感。决定一学期课程体验的选课尚且如此，持续长达数年的招生选择更加重要。就像上课不是听网课，招生也不是云指导，教育是一朵云推动一朵云、一棵树摇动一棵树，绝非在看不清对方的无涯学海里来自天外的隔空传音、遥控授道。所谓“见字如面”，我们天然会去想象文字背后的彼方的模样，去想象招生指南背后那位“长相可爱、圆脸显小”的老师，想象抵达她那有趣的灵魂，而非困顿于“教授平均长相”让想象游移止步不前。

读一份真挚的招生指南，就像是和一位真诚的老师谈话。作为一位学生，我乐意用招生指南里的一幅幅生动鲜活的自画像，去剥除脑海里严肃板正、知识威势的“教授平均长相”。邵典、韦东奕……当一位位具体的人浮现在眼前时，当看着他们的面容逐渐纤毫毕现仿佛就要开口说话了的时候，教育者永远不可替代与同化的人本所在就露出冰山一角了。（游以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