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育植物的过程中，我似乎也得到了重新审视生命成长的机会。

“绿萝真的好养，只要有水就活了。”无法忍受北方的干燥气候，朋友在分手后终于选择南下，去往温度和湿度都更适宜的南方。在搬进新家之际，她种上了绿萝。就此拥有散步时间的她，或许也和绿萝一样，得到了茂盛生长的好时机。

植物，虽然不会说话，却似乎足以成为我们生活指标的度量。

一位亲友和我说：“照顾植物这件事足以印证，在当下的情境中，你是否拥有一定的耐心和时间成本来关照其他的生命体。”

事实或许真就如此。

从杭州移居上海初期，我也曾尝试养过一阵植物，但当时正值项目创业期。因此，即使是最好养的仙人球、多肉这类绿植也无一例外被我养死了。最后徒留下一堆空置的瓶瓶罐罐，但没有了内在的生机，这些用来装点的容器也并无意义。

一个工作很忙的师弟也遭遇了相似的情况。新买的绿植再次死去之际，他在朋友圈抱怨：“我总感觉家里绿植的存活时长应该是一项能够反映某种生活意味的指标，具体是什么意味暂时还没想清楚。有时候看到它耷拉着但就是不想浇水救，这又是什么心态？”

繁忙确实足以让人忘记生活本身。

后来在岗位调整，能够稍有安稳睡眠的阶段，我经同事的怂恿开始种起了各种植物，从别人说不会成活却硬是被我养到枝繁叶茂的小荷花，到已经开过一季却被我养出开了两季的风信子，再到已经被人丢弃却被我养成了两株的绿萝……养育植物的过程，我似乎也得到了重新审视生命成长的机会。

荷花种子会在经历漫长的黑暗等待中悄然冒芽，种植它们的人也许会感到惊喜，但那只是蛰伏已久所到达的必然时机。风信子本就能开不止一季，只是大多数人没有心思安心打理并为它们储藏过下一个季节。绿萝遇水而活，唯一值得担忧的，反倒是自己是否留足了空间，以供它过于旺盛的生命力发挥。

这么说来，植物确实会说话，提醒我们不要忘记生活。但愿我们不管身在何处，都能拥有自己的一花一草，且枝繁叶茂。（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