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悟道《韩非子-二柄》第六章 上请
红林悟道《韩非子-二柄》上一章韩非子告诉君主“刑赏”大权犹如老虎的“爪牙”,老虎凭借爪牙制服狗。如果老虎失去了爪牙让狗得到,那么狗就会变成老虎反而会制服了老虎。君主要靠刑赏来制服臣子,失去刑赏就会被得到刑赏权力的奸臣所制服。权力是先天存在的,比如统治国家,刑赏臣民是君主的权力,谁坐上君主的位子,这两项权力自然就会拥有。所以说大家争的不是权力,而是位子。与权相随的是“势”,权与势是相辅相成,有权无势,办不了事,有势无权,不能办事,权是争来的,势是经营出来的。
韩非子举完老虎爪牙的事例后,感觉还不够过瘾,对君主的触动还不够激烈,又向君主讲了二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发生在那个时代,应该是众所周知的故事,但韩非子却把它当作“事故”来分析,想让君主切身体会到君主失去“刑赏”大权的痛点。
韩非子举的第一个实例是齐国田常弑君。齐国大臣田常向齐简公请求爵禄而赐给群臣,应该是田常已经收了买官者的贿赂,并答应给他们相应的爵禄,田常将应授爵禄的名单上奏齐简公,并说了许多合理之言,齐简公就应许了。或者是田常上请君主得到了赐封爵禄的权力,直接将爵禄授予买官者。总之给臣子的感觉是自己的爵禄是田常给的,自然对田常产生敬畏之心。
同时,田常对下用大斗出小斗进的办法把粮食施舍给百姓。这是典型的公财私用,假公济私,营造私名,百姓只会记得田常的好,对其产生感恩之心,并不会记得君主的好。这就是君主失去刑赏之权的后果,臣子眼里只会有田常而无君主,百姓心中只有田常而无君主,渐渐田常就有权有势,权势相得,就要生事。后果就是田常杀死了齐简公。
韩非子举得第二个例子宋国子罕劫君。宋国大臣对君主说:“奖赏恩赐是臣民喜欢的事,君主你自己施行;杀戮刑罚是百姓憎恶的,请让我来掌管。”子罕之言不可谓不精辟,不可谓套路不深,如不明白“刑赏”权义的君主,很容易被说服。很可惜,宋君就是一个不懂的人,可能感觉子罕说的对,是替国君着想。于是宋桓侯失去了刑罚大权由子罕掌握,结果就是君臣不敬畏宋桓侯反而敬畏子罕,后果自然是子罕得权得势挟制宋桓侯。
韩非了感叹道田常仅仅掌握了奖赏大权,齐简公就遭到了杀害;子罕仅仅掌握了刑赏大权,宋桓侯就遭到了挟制。再次告诫君主如果臣下统摄了刑赏大权,那么君主将会遭受到比齐简公、宋桓侯更大的危险。韩非子最后一句让人震聋发溃“故劫杀拥蔽之,主非失刑德而使臣用之,而不危亡者,则未尝有也。” “未尝有也”就是重来没有过,意思就是君主失去“刑赏”大权,必定导致危亡。
【故田常上请爵禄而行之群臣,下大斗斛而施于百姓,此简公失德而田常用之也,故简公见弑。子罕谓宋君曰:”夫庆赏赐予者,民之所喜也,君自行之;杀戮刑罚者,民之所恶也,臣请当之。”于是宋君失刑而子罕用之,故宋君见劫。田常徒用德而简公弑,子罕徒用刑而宋君劫。故今世为人臣者兼刑德而用之,则是世主之危甚于简公、宋君也。故劫杀拥蔽之,主非失刑德而使臣用之,而不危亡者,则未尝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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