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新闻记者 李昌/文 李莉云/视频 受访者供图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近日,随着全国多个城市优化调整新冠肺炎疫情社会防控措施,人们对奥密克戎变异株的关切再次达到顶点。有人觉得只是一场感冒,还有人担心感染后会留下后遗症。
大象新闻记者采访了5名来自全国各地不同年龄段的奥密克戎康复者,了解他们在感染前后所经历的状况。为大家呈现出普通人在遭遇奥密克戎病毒后,重拾身心健康的过程。
确诊前:他们症状不一 各有“特色”
11月17日清晨,20岁的郑州姑娘李瑶睡醒后就感觉身上发热,脑袋昏昏沉沉。
“糟糕,一定是被子太薄,晚上着凉了”,边这么想着,她边给自己测了体温,38.5度。
李瑶向公司请了病假,并自行服用了常备的退烧胶囊和感冒冲剂。卧床休息到下午四五点钟左右,烧退了。
当时,她并没有把这段“小插曲”和“新冠”联系在一起。直到第二天下楼做核酸后,社区打电话通知她已确诊。晚上9点,李瑶被转运至位于郑州金水区起初科技产业城的方舱。
住进方舱后,李瑶的症状再次出现。20日,她开始头疼。“从眉骨往上到天灵盖,敲击似的疼了两三天——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头疼持续了那么久。”此外,李瑶还伴随着流鼻涕等感冒症状,咳嗽不止。
(李瑶领到的中药包)
在这次接受采访的5名阳性患者中,每个人的症状都不尽相同。并且,他们在方舱与其他“病友”沟通时也发现,大家的症状各有“特色”。
55岁的上海餐饮老板简勇表现出来的就是咳嗽、乏力重感冒症状,而留学英国的北京男孩张博除发烧外,还伴有嗅觉丧失、味觉减退,他解释说:“通俗讲就是感冒了鼻子不通气,吃东西嘴里也没味儿。”
18岁的郑州某大学大一新生李浩瀚,症状是所有受访者中最“迅猛”的。10月20日凌晨,他就被高烧折磨醒了,到早上一测体温,将近40度!这个正当年的小伙子“频繁盗汗、浑身酸疼,连水都喝不进去”。
起初他还想硬扛,两三天后,见症状没什么缓解,才开始服用连花清瘟和布洛芬。即便如此,李浩瀚仍然煎熬了10天左右,症状才逐渐缓解。10月31日晚,他被转运至郑州会展中心方舱。
和以上众人相比,37岁的上海媒体人袁又媛的症状,算得上是最“轻松”的。她自嘲道:“我咳嗽了几下,就算战胜了奥密克戎”。
今年4月22日,袁又媛嗓子开始不舒服,“喉咙底下气管部位总是觉得痒,老想咳嗽,此外还总口渴,想喝水。”她认为,自己过敏性支气管炎的老毛病又犯了。值得一提的是,她这些描述就是她确诊阳性前后的所有症状。
隔离观察期间:“睡前节目”挺来劲
李瑶在方舱中一共隔离观察了八天。
期间,在度过了开始时持续的头疼后,她逐渐恢复如常。“这个病现在不致命,再加上我年轻抵抗力又好,所以并不害怕。”李瑶说:“每天我都会按医嘱领两袋中药喝,还能很规律的吃饭。淡然处之,奥密克戎也就那么回事!”其他时间,她玩玩手机,用带去的iPad刷刷剧,最大的苦恼就是“白天网络信号时断时续”。
(李瑶在方舱内的盒饭)
在方舱时,李瑶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就是,晚饭过后,会有志愿者带着大家跳健身操《本草纲目》,打打八段锦,“广播里响起音乐时,整个方舱内气氛都活跃了起来,大家脸上都笑呵呵的”。
而在李瑶进方舱的大半个月前,郑州会展中心方舱内,天生自带“社牛”属性的李浩瀚,就是“方舱睡前节目”的组织者之一。
10月31日晚被转运至方舱时,李浩瀚的症状已经明显减轻。这名刚上大一的热血青年就联合了一名同样因感染新冠来隔离的医生姐姐。他们组织起一支20余人的志愿者队伍,帮助医护人员承担起方舱内整个A区500余人的核酸采集、发药、发饭、出舱准备等工作,他自嘲自己每天“比‘996’都忙,简直是‘007’的工作状态”。
一天傍晚,李浩瀚无意中发现一个病友在偷偷唱歌,同样喜爱唱歌的李浩瀚,干脆跟那个病友一起大声唱了出来。没想到,其他病友们纷纷围拢了过来,“虽然大家还会刻意保持些距离,但少说也有百十号人来看!”
这场“小型演唱会”后,一支小型表演团队就成立了,每到吃完晚饭做完核酸后,他们便以方舱一侧的桥洞为场地,或放声歌唱,或翩翩起舞。有次表演到尽兴处,“大白”前来催促,他们才回去睡觉。
(会展中心方舱内晚间节目现场)
(方舱”文艺骨干“合影)
相比李瑶、李浩瀚这些与俗世羁绊不深的“小年轻儿”而言,中老年阳性患者被转运进方舱后,压力显然要大了许多,55岁的简勇就是其中之一。
彼时,简勇经营的饭店因疫情原因,一直没能正常营业,事业上的压力和确诊后的恐慌,让他备受煎熬。随着自身症状的减轻,他的心态也逐渐平复。
“你烦恼也是一天,平和也是一天,那就平心静气的过呗。”想开了的简勇,开始和方舱内的其他病友唠唠家常,在过道处练练俯卧撑。他忽然意识到:平日里疲于应付饭店事务,还真没办法像这样“浮生偷得七日闲”呢。
“转阴“后:各自都有一番收获
在方舱呆了九天的李瑶,11月27日晚被社区接回,需要居家隔离7天并接受上门核酸检测。
如今,已回归正常工作生活的李瑶,感觉身体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她对这段自身经历的感想是:“希望大家别把感染新冠看得特别严重,哪怕真的‘阳’了,就放平心态、积极配合治疗,克服过去就好。”
“方舱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走的那一瞬间,竟然还有点舍不得。”被隔离观察了整整一周的李浩瀚,如今已“出舱”一月有余。至今。他还和方舱内的很多志愿者、病友保持着联系,大家不时会打个电话,相互问候。
“现在的状况,当然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李浩瀚笑言:“我也不能确定感染了奥密克戎,究竟会不会有后遗症,但我的身体没有异常!”
在英国留学的北京男孩张博,通过服用泰诺林扑热息痛冲剂加希刻劳消炎的方式,让自己顺利度过了确诊新冠后的发烧症状。
而在他7天由阳转阴的康复过程中,还意外遇到了一家“宝藏中餐厅”。刚确诊新冠时,张博一日三餐难以解决,他抱着试试的态度找到布里斯托一家中餐厅,询问老板能否单独做“病号饭”,没想到对方特别热心地答应下来。
核酸检测呈阴性后,张博曾出现过短暂的运动后气喘症状,“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的‘后遗症’,持续了最多5天,随后就完全恢复了”。
而经历过奥密克戎2.0(早期版本)侵袭,在上海临港方舱隔离治疗的袁又媛,通过服用阿斯美,让自己的支气管炎迅速好转。如今,已“出舱”七个多月的她,没觉察到任何后遗症,“11月底,中山医院还给我打过一个回访电话,询问我有没有关于味觉、嗅觉、气喘、记忆力等方面的症状,我回答完全没有问题。”
(袁又媛在方舱内接受针灸治疗)
当然,也会有一些“后遗症”。袁又媛居住的小区,之前邻里间很少往来。在这次疫情中,大家为了交换调配物资,自发建立了一个业主群,大家互相关切、彼此照应。
(袁又媛从方舱离开前收拾好的床铺)
(袁又媛收到的“方舱大礼包”)
4月底,袁又媛结束方舱隔离后,父母因密接还在方舱内。邻居得知她不太会做饭,就把做好的饭菜直接送到她楼下,家住4楼的袁又媛用绳子尾端的吊篮,把邻居“投喂”的饭提上楼。
她永远都记得把吊篮提进窗户后,篮子里弥漫出的那股饭菜香气。
(注:除李浩瀚外,其他皆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