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是拉动国民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在2021年11月5日于上海举行的第四届虹桥国际经济论坛上，各界嘉宾对中国目前的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的消费新趋势进行了深入讨论，旨在挖掘消费增长潜力、创新消费模式，从而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注入持续的动力。

升级消费需求是市场经济发展的内在动力。从新中国成立之初至20世纪中后期，中国的商品贸易市场整体长期处于低产能、低供给的典型的“短缺经济”模式，部分人民的物质商品供给普遍难以获得保证，消费也就无从谈起。而改革开放使得物质短缺的中国经历了一个超高速发展的过程，国内巨量的相对廉价的劳动力顺利承接了大量技术和产能的引进和模仿，工业生产的发展突飞猛进。时至今日，中国已成为数一数二的制造业大国，“短缺经济”迅速发展为“过剩经济”，供给端产能过剩、高端产品供给不足的“供需错位”已成为阻挡中国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障碍，促进消费成为新经济形势下的一个重要议题。消费作为拉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的主引擎，能够为中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供方向指引，也为双循环发展提供核心动力。

挖掘居民的消费增长潜力，尤其是中低收入人群的消费潜力是当务之急。一方面，中低端制造业产品的消费市场由一直以来的卖方市场逐步转变为以消费者需求为导向的买方市场，但与此同时，由于发展差异大，中国不少中低收入人群依然面临着工业产品匮乏的问题，这些人群尚存巨大的消费潜力，倘若能够刺激中低收入人群的合理消费，则对于缓解中国供给侧压力、促进国内经济循环大有裨益。基于此，近年来中国不断加大对低收入人群的消费补贴力度，尤其是施行了系列针对农村人口的消费补贴，如家电购买补贴、农机购买补贴、汽车等吃穿用住行等一般消费的专项补贴等等。同时，鼓励和引导农村居民增加交通通信、文化娱乐等多元化消费，推动电子商务向广大农村地区延伸覆盖，畅通城乡双向联动销售渠道，促进线下产业发展平台和线上电商交易平台结合，鼓励和支持消费新业态、新模式向农村市场拓展。这些政策不仅推动了广大中低收入人群聚集区的新产业发展，带动了当地就业和消费，逐步提升了低收入人群的生活质量和消费层级，降低了城市工业产品供给端的过剩压力。

然而，当前中国挖掘消费潜力的途径仍显单一。如挖掘低收入人群消费潜力的主要途径仍以政府提供消费补贴为主，长此以往，无疑会造成较大的财政压力。如何建好供给与需求之间的桥梁，而又节省政府的建桥成本，则成为了中国目前挖掘中低收入群体消费潜力要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需要政府对生产商与消费者群体之间的利益传导机制进行综合考虑。一方面，降低生产者将产品销售给边远乡村的中低收入人口的运输、存储、推广等各方面成本，同时刺激中低收入人群的消费意愿、拓宽消费渠道，才能将供需双方顺利连接起来，改善消费结构和层级的错配问题。可以看到，中国乡村电商的蓬勃发展、政府对乡镇企业的鼓励和补贴都有利于此问题的解决。

近年来，国际经济格局波云诡谲，尤其是在经历了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之后，中国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势在必行，扩大内需也成为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尽管当前制约消费扩大和升级的体制机制障碍依然突出，重点领域消费市场还不能充分有效满足城乡居民多层次多样化消费需求，但我们相信，通过一系列经济治理工具的干预，中国消费稳健发展的基本面不会改变，消费提质升级的总势头不会改变，消费长期向好的大趋势不会改变。(宋微 张迪)

(作者分别系商务部研究院虹桥国际经济论坛研究中心执行副主任、研究员，商务部研究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