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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铜山区林业技术指导站站长陶洪波在微山湖畔吃到了美味的苲草丸子,“墨绿色的外表看着很不起眼,但入口酥软、味道鲜美。到了麦收季节,苲草就老了,只能作饲料。到深秋时则只能作积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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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陶洪波跑遍了徐州周边,搜集了20多种野菜的资料,分析它们的生长习性和营养价值,打算做一张徐州野菜地图,丰富徐州生物多样性资料。
想做一张徐州野菜地图
在铜山区长大的“80后”陶洪波,小时候挖过、吃过很多纯天然的野菜,对荠菜、榆树钱、地角皮、蒲公英等“野味”记忆犹新。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挖野菜既能丰富老百姓的餐桌,也能让孩子们乐在其中。
从事林业工作后,陶洪波几乎每天都跟植物打交道,经常到野外考察。近几年,他发现在徐州的农贸市场和饭店里,野菜的种类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受青睐,但多数来自大棚,“野味”不足。那么,徐州的野外究竟生长着多少种野菜?他萌生了开展野菜调查的念头。
主城区内难觅野菜的身影。这几年,陶洪波跑遍了铜山区的各个乡镇,考察了水乡、丘陵地带、平原等各种地形,走访各地群众,迄今为止共发现了23种仍然在徐州自然生长的野菜。黄集的枸杞尖、汉王的紫藤花、单集的藿茴香、张集的落葵……他在心里勾勒了一张徐州野菜地图。
“荠菜、榆树钱、蒲公英、香椿、洋槐花等都是市民经常吃到、见到的。”陶洪波兴奋地说,在调查中,他找到了几种原以为已经消失了的野菜,比如麦瓶草,也叫米瓦罐、面条菜,他小时候经常捏着玩,现在发现有的老百姓还在种这种野菜,专门留着自己吃。
地角皮炒鸡蛋是徐州特色菜之一,去年夏天几次雨后,陶洪波在吕梁山上发现了大量地角皮,冬天还找到了长得很像紫菜的干地角皮。当地农民告诉他,羊群走过的地方地角皮又多又大,因为羊粪提供的养分很足。
但也有的野菜一直难觅踪迹,比如马兰头。陶洪波说,他甚至跑到棠张镇马兰村去寻找,也看到村里有卖马兰头的,但在调查中得知,马兰村并不产马兰头,村名也与之没有关联。
野菜食用饱含民间智慧
“天然生长的野菜跟农贸市场上卖的野菜区别还是很大的,市场上的野菜看上去水灵灵的,而且大小均匀、卖相很好,我在野外挖的野菜则‘卜土杠烟’、有大有小。”陶洪波在实践中总结出了徐州野菜的分布规律:靠近湖边的地区,荷花、荷叶、荷茎、苲草都被端上了餐桌;山区群众吃山上长的地角皮、野蒜、地枣苗;平原地带只有常见的荠菜、蒲公英等,也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与我儿时记忆相比,徐州野菜种类没有很大变化,但数量明显减少,主要因为除草剂的使用。”陶洪波说。
野菜哪些不能吃、哪些能吃、怎么吃、有什么功效、如何保护生态平衡?陶洪波调查发现,徐州的老百姓积累了丰富的民间智慧。
叶子上长满锯齿的七七芽,学名刺儿菜,陶洪波一直以为不能吃,但利国镇有老人告诉他,七七芽春天长出的嫩苗用水焯一下,做成凉拌菜很好吃,而且能凉血止血、祛瘀消肿。
地角皮能够预防老年痴呆,采回去要鲜吃,如果晒干了,可以像木耳一样用水泡发。
苲草并不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吃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徐州人就经常用它来果腹。在粮食供应不足的年代,老百姓早早建立了大食物观。苲草在水里适量生长,能够改善水质,给小鱼小虾提供食物,但要控制在40%以下,“疯长”后反而会破坏水体。苲草嫩的能吃,老了就用来做饲料或者肥料。
野菜种类越多,说明生物越多样。生物越多样,地球资源越丰富。陶洪波还在努力完善他的野菜地图。对他来说,做好野菜等本土植物的调查、采集和保存,是保护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实现未来可持续发展的双重需要。